爱是幻想

将我驯养

【贺顶红】高岭之花掉皮记

渣既程x:

我觉得是个挺可爱的脑洞,


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233333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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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高岭之花掉皮记


红毛带着一身戾气回来的时候,家里果然没有人,他松了口气,麻利地去浴室洗了个澡,卸下疲惫。换上了舒服的居家服,红毛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今天要用的食材,两手在背后一勾系好围裙,开火做饭。


不论在外面干怎样的营生,火拼还是谈判,只要回到这个家,红毛就摇身一变,再也看不见一丁点混社会的血腥气。没办法,家里那位和他们这种粗人不一样,皮相好,又有文化,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,红毛总怕一个不注意,自己的匪气会惊扰了人家身上的那股子气韵。不过他们感情很好,好到足以忽略这点微不足道的矛盾。


想到那个人,不知不觉嘴角便挂上了笑意,连今天丢了两条街都没有那么让人恼火了,红毛熟练地翻炒着,不一会儿就做出了两道菜。他爸进监狱前是开饭馆的,红毛自然跟着学了不少,这种家常菜早就不在话下了。刚准备做第三道,红毛听见了落锁省,几乎是下一秒腰上就传来了熟悉的触感。


“喂,先放开我,油都下锅了。”红毛放松身体靠在来人的怀里,似乎也并不是很想那人离开,不过一天没见,就好像损失了几十万似的,心里空落落的。


贺天这边也是,下了课就往家赶,生怕红毛再临时有事回不了家。贺天闻言伸手就把火关了,埋头在红毛颈窝,环抱着人的手越收越紧,哼哼唧唧地撒娇:“好累。”


“我听人说大四都不上课了,你一天天的为啥这么累啊?”红毛干脆把铲子一丢,在贺天手上捏了捏,心里预备着怎么把别太累毕业了我养你自然地说出口。


贺天懒得解释除了上课还有别的事儿,他从不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浪费和红毛在一起的时间。贺天瞅了瞅做出来的菜,又伸出舌尖舔了舔红毛的后颈,哪个更好吃不言而喻,他耷拉着脑袋,拖长了调子哼道:“先吃饭……还是先吃你啊。”


红毛忍过那一瞬酥麻,看了眼执著冒着热气的两道菜,心想晚饭还没做好,可他却是时刻准备着的。红毛抬手揉了揉贺天的头发,认命地叹道:“先吃我吧。”


贺天高高兴兴地像抱小孩一样,托着红毛的屁股把人往床上带。


“哎!围裙没摘呢,等等!”


“等不及了。”


中间一段怕被吞


待一切平息,红毛还是后悔答应了贺天,可他混道上的最注重言出必行,现在也不能反悔。红毛想到要把自己平时的“工作”场面给贺天看,就有些止不住的烦躁,他侧着头看贺天,努力把这件事抛在脑后,“你穿衣服偏好什么颜色?”


“你不是知道吗?”贺天放下书,有些奇怪地望了红毛一眼,刚要脱口而出黑色,又像是想到了什么,硬生生拐了个弯,“白色。”


“我知道,但是秋冬最好穿深色的,换一个。”红毛摆摆手,他当然清楚是因为自己喜欢,贺天才投他所好,总是不同样式的白衬衣来回穿。就是如此,红毛才闹不清楚,他们两个为了经营这段关系,到底谁付出的心思更多。


“嗯……藏蓝色。”贺天想了想,给出了一个答案。


“什么蓝说清楚,毛线没有藏蓝色!”红毛撅了撅嘴,老子好心给你织毛衣,你还用什么藏蓝来刁难我!这种时刻,红毛总是控制不住地埋怨自己听不懂贺天的话,尽管他知道贺天并不介意,但他却会自卑很久。当然,这种小心思通常一会儿就消失了,而且是被贺天不着痕迹地打断。


贺天脸上一喜,揽过红毛的肩亲了亲他的眼角,“你要给我织什么?还是手套么?”想起去年收到红毛织的毛线手套,贺天就忍不住笑,他怎么都想不到一个混社会的还会做这种细活儿,当时他遗憾了很久没有亲眼看见红毛摆弄那些线团的模样。


“天快凉了,给你织件毛衣。外面卖的领子太窄了,我不喜欢。”红毛嘟囔着说完,变戏法似的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袋子,里面是几种颜色的毛线团,还有两根木针。“就这个蓝,别的没有了!”




红毛头发削得短,刺棱棱的,又总是皱着眉,配合着冷峻的侧脸,是一撇嘴就吓得人尿裤子的狠角色。可现在呢,这人身上带着他贺天留下的情||色痕迹,只穿着一条内裤缩在被子里,正拆了线团熟练地上针,认真地给对象织毛衣,贺天看得眼睛都直了。


“你还真会织毛衣啊。”这么会儿的功夫,红毛手指翻飞,动作不停,很快就织出了一小段来。贺天搂过红毛的腰侧身躺下来,脑袋搁到红毛暖烘烘的肚皮上,感叹道,“莫莫,你真贤惠。”


“老子无所不能!”红毛压抑着脸上蹿升的热度,其实他本名挺霸气的,可每次贺天喊他就跟喊小孩似的,粘粘糊糊的叫人脸红。正好是一圈下来,刚要过个线,红毛的侧腰突然一软,贺天又不老实了。


得,错针了。红毛一打错针就烦,本来开头就不好弄,又得拆了重来,他把腰上的手扒下来,蹬了蹬贺天的屁股,“别在这闹,我饿了,去热菜。今天就那两盘菜,多了没有。”


没办法,谁让他把主菜提前吃了。贺天哎了一声爬起来,眼睁睁地看着红毛把那一小段拆散了重新打,心里还是觉得惊奇,他瞅了眼盘旋在红毛右肩代表身份的刺青,又看了看那团不断往上走的毛线,满足地喟叹着这人是他的,然后乖乖下床热菜去。


 


第二天傍晚,红毛把没活儿的兄弟都召集在老城区那块,自己一个人骑着摩托跑到贺天大学门口等着接人。这里是红毛和贺天最初相遇的地方,但红毛却不经常来,只因他每次看到这座大门,看到大石块上镶嵌着的金边红字,就没办法再催眠自己忽略他和贺天的差距。


红毛的眼神黯淡了一瞬,但很快又亮了起来,他看见贺天和几个同学结伴从学校走出来,意气风发,在人群中特别显眼。红毛长腿一迈下了车,静静等着。


“贺天,这位是?卧槽,这车真酷……!”


红毛一直板着脸,听见这话竟不自觉地有点紧张,不知道贺天会怎么说,他往旁边挪了两步,想抽根烟才发现没带,僵硬地收回手,脸色更难看了。


“我哥。”贺天似乎看出了红毛的局促,冷淡地解释了一句,在同学们或惊艳或羡慕的目光中,戴上头盔,和红毛双双跨上了车,飞驰而去。


红毛驾车技术很好,即使带着人也丝毫不见累赘,轮胎划过地面,轰鸣声震耳欲聋。这么快的车速下,疾风像裹着刀子似的向两人袭来,不过都被红毛挡住,贺天紧紧搂着他的腰,在高峰时段跟汽车赛跑。


等一路疾驰到了目的地,红毛停好车才发现贺天脸色泛白,不禁暗自后悔没照顾到贺天,毕竟普通人开车肯定不像他一样不要命。


“我没事,就是有点不适应,快带我进去吧。”贺天环视周围,这片老城区破败已久,到处是危房废厂,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来了,他就不信红毛的大本营在这种破地方。贺天掩饰着失望,还是默不作声地跟着红毛。


红毛点点头,拉着贺天跨过一堆建筑物的残骸,从墙边不起眼的小门进去,下了两层楼,到了一个废弃的地下停车场。




停车场很大,也很空,停放着几辆不知道报废多少年的铁皮车,瘸腿桌和破烂椅子,中间或坐或站着几十个花臂男,大多眼神阴郁,看着就不怀好意。红毛一出现,几十个人哗哗聚拢了过来,带着各色眼光毫不掩饰地打量着贺天。


“都他妈站直点儿!”红毛吼了一句,可这几个字说完就没了下文。红毛知道所有人都在等他讲话,他破罐子破摔一般,终于伸手把贺天从后面捞了过来,清了清嗓子,尽量自然地开口:“我对象儿,贺天。文化人,和咱们不一样,都规矩点儿。”


贺天礼貌性的微笑还没有摆出来,就看见这群花臂男脸上露出好奇和暧||昧的表情,一个个瞬间从黑道打手变成了村头二傻子。贺天笑了笑,不动声色地把所有人看了一遍,确定没有比他好看的,这心放下了一半。


“我是贺天,你们大哥的男朋友,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他的照顾,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。”贺天笑得端庄大方,端的是正房太太的姿态,他今天来就是宣示主权的,虽然看起来很可笑,但这就是他来的目的,之一。


“嫂子好!”几十个花臂男冲一个大老爷们喊嫂子,一般人都受不住,可贺天不是一般人,他高高兴兴地嗯了一声,手还顺势搭在了红毛的肩上。


红毛满头黑线,心里却不得不承认,贺天这样清高的人,竟不排斥他的这些兄弟,他其实很开心。这一刻红毛甚至想,就算兄弟们知道他们老大是被上的那一个,他都无所谓了。


果然,红毛再怎么眼神警告,话题也还是迅速朝三俗的方向去了。


“嫂子,我们老大厉害吧,一夜七次不是问题!”


“嫂子,我们老大活儿好吧,当初好多小太妹追他都没成呢!”


“……”


两人站得很近,贺天很轻易感觉到了身边人的忐忑,他安慰地拍了拍红毛的肩,给足了大哥面子,“你们大哥很厉害,也很好伺候,再多的我就不能说了。另外,帮我个忙,告诉你们相熟的妹子,莫关山是我的人了,劳烦别再记挂。”


众人纷纷起哄,忙说一定把话带到,气氛一时间热烈非常。红毛愣愣地望着贺天,不知道说什么好,只觉得幸亏最心灰意冷的时候都没放弃,死缠烂打把人追到手了。




“带我随便转转吧,你兄弟们太热情了。”贺天在红毛耳边说道,这破地方根本没什么可转,他只是适时地给这群二傻子议论他的机会而已。


红毛顺从地带贺天走开,这地方唯一有看头的就是墙上的涂鸦,花花绿绿乱七八糟的,却包含了红毛一路从小透明打到现在这地位的所有记忆。


“这是你全部的人?”贺天一边看,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。


红毛摇了摇头,并不想跟贺天解释得太细,只好模糊说了句,“贵精,不贵多。”而且就算只是这些人,也已经足够应付所有的场面了。


贺天盯着墙上那个红漆喷洒的大大的红字,思考再三还是开口,“这不是你现在的地盘吧,你还是不愿意带我去……”


没等贺天说完,红毛打断道,“我是从这儿打出去的,这确实是我的老巢了,别的地盘都可能被抢走,只有这里不会。”红毛以为贺天害怕了,在不安地寻找荫庇,这时候他必须能给出足够的安全感。红毛停顿了一下,眼神坚毅,向贺天保证,“不管你遇到什么危险,只要来这,就是绝对安全的。”


贺天心里嗤笑,刚想说我能遇到什么危险,可看着红毛认真的神色,还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。


等红毛走得远了,这群花臂男才慢慢散开,三三两两议论着。


“老大就是厉害啊,把比他还高的嫂子治得服服帖帖的,有手段!”


“那当然了,你看嫂子那眼神,都不带看别人的,就围着老大转。”


“不过我听说当初是老大追的嫂子啊,追了好长时间呢!”


平头跟红毛混得久,很多事多少都知道点,他一直默默听着,这时候才插了句话,故作深沉,“男人追老婆那是天经地义,追到手了就是本事,看老大和嫂子多配!”




红毛正跟贺天看角落里的一处涂鸦,这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,大家纷纷围拢了过来,车库里的气氛瞬间紧张。


那男人的伤看着严重,却没有大事儿,应该是施暴者有意控制的。他踉跄地走到跟前,面无表情地瞥了贺天一眼,小声对红毛说道,“东区的串珠说上次那两条街不够,今晚要再和您好好谈谈。”


红毛握紧了拳头,骨头咯吱作响,他点了点这小弟的额头骂道:“看你这熊样,让平头带你去医院!”等小弟走了之后,红毛才拧着眉头看向贺天。


“串珠是谁,很厉害吗?”贺天拉着红毛的胳膊,担心地问。


“他帮过我一次,以前我不想闹得太难看,但是……”红毛咬着牙做了个决定,缓慢但坚定地撇开了贺天,大步走到严阵以待的兄弟们面前,点兵点将似的挑了十几个人,“这些人跟我去东区,其他人去各条街蹲着,谁来灭谁。”


红毛身后跟着几十个人,浩浩荡荡往外面走,贺天跟在旁边,拽着红毛大声道: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

贺天的存在简直太格格不入了,他和这儿的所有东西都气场不合。红毛不想贺天牵扯进来,一方面为了他的安全,更多的是,红毛不会允许自己破坏贺天身上的文气。那是他当初最看重的地方。


红毛像是才想起来处置贺天,他停下脚步,转身从刚才挑那十几个人里念了个名字,“大黑,带贺天回南桥那的房子。”他无视了大黑哀怨的声音,接着恐吓道:“他少一根毛老子就把你头剃了!”


大黑这人特别奇怪,每次都要把发型做得美美的,尽管打完架就变杂草了,下一次换个发型还是美美地去,杂草着回来。大黑捂着头发在兄弟们的哈哈大笑中走出来,这么大块头的男人此时委委屈屈地站在贺天身边。


贺天看也不看那人,只紧紧盯着红毛,脸上的表情尤其严肃,他一字一顿地强调:“让我也去,我练过跆拳道。”


没想到红毛头也不回地带着人继续走,仿佛贺天说的是个笑话,“你练过武术也不行!”




兄弟们顿时哄闹起来,间或有人转头大喊着什么“嫂子细皮嫩肉的别掺和了”,所有人都在嘲笑贺天,尽管他们可能并没有恶意。贺天抿着嘴沉默了,眼神阴沉到了极点,他刚才觉得这群人有多可爱,现在就有多可恨。在这群人面前,他和红毛的家,变成了“南桥那的房子”,更可气的是,以前他没看见也就算了,但这次红毛在他眼前,冲在最前头领着几十个人去干架,他却连跟着去都做不到。


贺天很后悔,当初是不是早该露出真面目,好让红毛能看清他。有时候贺天甚至会怀疑,红毛到底是喜欢他,还是喜欢享受照顾文弱小白脸的感觉。这个面具再不扯下来,红毛恐怕会永远以为他弱不禁风,他们之间靠假装和欺骗维持的表象总会被揭穿。矛盾爆发的时候,当红毛知道他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清贵高洁,贺天不确定自己要怎样挽救。可是,他真的快装不下去了。


贺天站在原地,浑身散发着冷冰冰的气息,等黑压压的人全部消失了,等外面再也没有机车的轰鸣声,才终于爆发了出来,转身踹翻了一个瘸腿椅子。那椅子受了最后一丝力,终于散了架,几条腿儿颤颤巍巍倒在地上。


“哟!嫂子,您这一脚厉害啊!”大黑愣了一下,随即啪啪地鼓了鼓掌,他倒不至于被这点动静吓到,只是奇怪这嫂子好像也不是书呆子那么回事啊。这狠劲儿,一点不输他们。


贺天撒了气,惊觉这还有个人在旁边,他定定神,权衡了利弊,尽可能和蔼地朝大黑笑了笑,温声道:“别告诉你大哥,我怕他生气。”


大黑看着那笑容,竭力忽视着嫂子身上怪异的违和感,干巴巴笑道:“行,听您的,不过您别太在意了,一个凳子哪会惹大哥生气啊哈哈!”


“走吧,送我回南桥那的房子。”


 


那天凌晨,红毛终于回来了,伤得不算重,但足够贺天心疼好久了。串珠的事就这么过去了,贺天到底没问出是怎么解决的,不过“嫂子神勇无比一脚踹烂椅子腿儿”的事传来传去还是被红毛知道了。


红毛那天手受了伤,贺天让他好好养着,于是织毛衣就一直断断续续的,反正也不急。这天晚上,他照旧光着膀子缩在被子里,慢吞吞地一针一针给贺天织毛衣,一只袖子已经成型了。


“我说,那椅子烂就烂了,为啥怕我知道啊?”红毛冷不丁提起这茬,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,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,凑到贺天脸前,嘴角扬起一丝讽笑,“你看着可弱鸡了,我是真没想到,难不成你其实是装的?”


贺天心里一紧,啪的一声合上书,扔到了床头柜上。想着什么时候避开红毛,把大黑那头剃了给他长长记性,贺天转身盯着红毛,心思百转千回,面上却似笑非笑,也不答话。


红毛皱了皱眉,总觉得贺天有点不对劲,以为自己说粗话伤害贺天的自尊心了,于是安抚道:“你不弱鸡,你可厉害了,特别是在床上。”红毛想起贺天做爱那温吞劲儿,刚严肃了没两秒就想笑,赶紧转移视线,摸到贺天大腿拍了拍,撩起眼皮睨了贺天一眼,“哎,你真练过跆拳道?这腿挺有劲儿哈?”


贺天不用想就知道红毛心里在笑,但是到了这个地步,他宁愿红毛笑,也不愿红毛知道真相后跟他掰了。贺天微不可察地叹了声气,所有说不出的挣扎都藏在那双幽深的黑瞳中,他抓着腿上作乱的手,送到嘴边亲了一口,“你想试试?”


红毛收回手,只笑不吭声,把木针扎在剩下的线团里,规规矩矩地将那半截毛线袖子搁得远远的,确定木针不会扎到贺天,才猛地扑到他身上,“试就试,老子怕你?!”


 


红毛这几天伤好,又开始查地盘了,每天带着人大街小巷地转悠,明明是个黑社会头子,谁知道可招大爷大妈怜爱,总是不得已把老人硬塞的东西拿回家,隔天再瞅个机会变着花样还回去。贺天惊讶过几回,也就不再费那个心了。


贺天兼职的家教改时间,每晚要借着月光回去,红毛问过他要不要兄弟暗中保护着,贺天拒绝了,并隐晦地表明南区是红毛的地界,在这儿还是比较安全的,红毛听着心里也舒坦。


真是不巧,刚说完那话没几天,贺天这一晚想抄个近道,就被人围了,来者不善。这几个小流氓应该是新来的,还没被红毛教训过,满脸都是老子不好惹的得瑟相,狞笑着把贺天堵在一条小巷里。


贺天瞥了眼越逼越近的几个人,心说最近生活实在太安逸,他需要制造点乐趣。于是不慌不忙地给红毛打了个电话,那边很快就接通了,贺天压着嗓子,急迫地小声道:“喂,莫莫,我被几个流氓堵在西巷出口这里了,你快来救我,他们要……”


话没说完,贺天就挂了电话,趁着那几人走近,又出其不意地把手机砸了,造成自己极力反抗的假象。想着回来让莫莫再给买一个,贺天轻佻地吹了声口哨,貌似心情还不错,他商量道:“方不方便再等会儿,等我老公来救我。”


小流氓们被贺天砸手机的动静吓了一跳,但听到贺天这么说,一个个又放松下来,淫笑着朝贺天伸出手。


贺天躲了几下,实在不想被这些人摸到,最后还是干脆利落地解决了,他低头拨了拨刘海,从侧面只能看见狭长的眼角,哪里是温润无害的角色。贺天踢了一脚躺在地上装死的臭流氓,嗤笑出声,顿觉没意思,他掏出烟点燃,叼在唇边模糊不清地讽刺,“就这种货色,也想占我的便宜?”




天不遂人愿,贺天希望在生活中慢慢改变,让红毛一点一点接受,可老天直接替他给了红毛一榔头。这晚红毛就在附近查地盘,他惦记着贺天的安全,来得速度很快,也看了场免费的好戏。红毛逆着巷口的灯光一步步往里走,不知旁观了多久,脸色难看得要命,他低吼:“那我这种货色呢?有资格吗,啊?!”


贺天怔愣着转过身,微微张口,唇边的烟随之掉落在地,在他脚边燃起一点星火。贺天发誓,他从没见过红毛这么凶恶的模样,大概是刚从一场纠纷中脱离,身上还带着卸不下的狠戾。


红毛在这几秒钟里想了很多,又似乎什么都没想,脑子里一片空白,只剩下贺天刚才打架点烟的模样。很酷,很厉害,但不是他的贺天。红毛咬着牙想,这个人到底有多深沉的心机,能把真的自己藏得好好的,骗他这么久!


红毛很生气,愤怒到了极点,可他无法忽视,内心深处有种叫害怕的情绪默默滋长起来,原来这几年他的喜欢一直都付错了对象。真正的贺天是什么样子,红毛与他相处了这么久,竟一无所知。红毛不自觉地感到委屈,贺天连真正的自我都舍不得让他看到,也许根本就不在乎,所以骗他耍他也无所谓……


当初红毛挖空心思追了贺天大半年,他是怎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,欲擒故纵那么久呢?红毛实在不愿意用任何不好的词来形容贺天,可这个人,真的太可怕了。说不定贺天是哪个区的少爷,在他身边潜伏几年,等着将他一锅端了?


红毛漫无边际地胡乱猜想着,心口一酸,眼睛也红了,他努力压制住想掉眼泪的冲动,往地上一瞥,看见那些手机碎片,哼了一声,冷笑道:“手机都砸了,跟谁耍狠呢?”


“……”贺天几次张口都没能说出话来,他不能否认,这一刻他是解脱的。贺天受够了披着道貌岸然的假面,受够了做事束手束脚的紧绷感,只因为红毛喜欢他那个样子,而他已经压抑太久了。




红毛深深地看了贺天一眼,转开头打了个电话,声音很低,带着点说不出的落寞和失望,“大黑,来西巷口处理几个人,只要以后都不敢来南区的效果就可以。”


贺天沉默着走到跟前,看红毛挂了电话,才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衣角。这是他们俩吵架后默认的求摸求和好的小动作,贺天之前装弱势太熟练了,一时间还有点不适应,真想不到什么别的办法刷存在感。


红毛也是一样,反射性的想抓他手指,半道儿硬是拐了个弯狠心把人撇开了,退后两步站定,强迫自己控制住不要大喊大骂,要保持住最后的风度。虽然红毛也不清楚现在还维护在贺天面前的形象有什么唧叭用,他真的只是习惯了而已。


贺天刚要说话,红毛果断抬手打断,他尽力平静地望着这个人,可是没有做到,只能牵强地扯开一个笑,不知道在讽刺谁,“大黑还跟我抱怨上次没去成东区,这下可好,以后都用不着他了,他嫂子能耐着呢。”红毛死命忍了很久才没有把那句“负心汉”说出口,他逃跑似的转过身,边走边说:“让我冷静一下,你先回去吧。”


 


贺天在那站了很久,回到家已经半夜了。红毛彻夜未归,贺天也没睡觉,在二楼红毛平时练拳的房间,对着那沙袋就是一顿揍,拳套都打坏了一个,心里那股躁动才慢慢平复下来。贺天终于找到了一点从前的感觉,他躺在洒满汗水的地板上,心想如果红毛冷静完的结果是要分手,那就换他重新追回红毛,没在怕的。


可现实很快就打碎了贺天的幻想,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,他们已经一个星期没见面了。贺天去了老城区的地下车库,果然空空如也,可除了这里,他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,总不能每条街挨个去找吧。贺天总想去红毛大本营的目的就在这,都说狡兔三窟,出了事他连红毛的人影都摸不着!


每天毫无收获地回到家,看着冷冰冰的房间,贺天觉得心绞痛越来越严重,特别是躺在床上,无意识地拿出那半截毛线袖子,想到红毛垂着头为他织毛衣的模样,就难过到窒息。


贺天毫不怀疑,他在南区的所有动作红毛都清楚,只是不想露面,不能再这么下去,时间拖得越久误会越深,所以他想到了串珠。贺天在赌,赌红毛就算知道他有自保的能力,也不会放着他不管,任由他去招惹串珠。


红毛抓到贺天的时候,他正在东区的一间酒吧里被人灌酒。贺天眯着眼睛,看红毛控制住场面,跟酒吧老板交涉,心里甜滋滋的。那天晚上,红毛正在气头上,还得想个法子跟串珠交代一声,就没顾得上贺天。


贺天跟着去了红毛在南区的主场,好一顿伏低做小,不明情况的兄弟们都看不下去了,最后红毛是大骂着被小弟们塞到贺天怀里的,俩人打了车,时隔两个星期,一起回到了南桥。


   下面怕被吞走链接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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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写反差萌来着,不知道写得怎样,


希望食用愉快吧,么么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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